帝王杭州 (2016-12-17)
仔细看杭州, 竟然真的美。繁华端庄而又秀美葱灵, 不奇怪那么多的艺术家厮守着这里, 独独我自己, 把她抛下了远离。
既然回来看看, 不得不面对, 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倾慕。每天三五好友, 接力棒似地带我落座湖之南北, 有时竟至深夜, 觥酢之间, 人情和乡情满了每一桌。
离开杭州有十五年了, 从清丽的她长出了风华华贵的气质, 不觉地沉缅其中, 牵扯难分。看着湖边的城市轮廓, 北山路上汽车碾过落叶的声响, 还有青苔覆盖的砖瓦, 甚至阴阴的天空, 明明都是一样的, 是少年时最郁闷的重复, 青年时最麻木的状态, 现在都变得难得了。
我惊讶刚认识的中学学妹娴熟地操控着她的迷你酷车, 她说家里还有跟我类似的其他车辆配置; 美院的学长开着新到手的大车带我开车闲逛, 才发现苏堤的旁边还有杨公。我恍惚觉得这里也是美国, 学弟的车内配件绝对比我的高档, 还忍不住问: 这哪里有卖? 好像期望他告诉我洛杉矶的哪一家店可以有。
探访故友和学长的工作室, 感慨万千! 很多人的条件相当地可以, 也都在工作状态中, 又很清楚自己在哪一条路上走, 加上前前后后都有微信的帖子介绍着, 他们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可能。
美院新的校区没有边界地大, 有活水流过, 师生在普通的市民中间出没, 普通的孩子们穿得五颜六色在山坡上戏耍。日本人设计的美术馆有面巨大的玻璃, 上面磨刻着宋朝徽宗的仙鹤, 在天空中组合成图案也极其祥瑞。著名的建筑倒无所谓如何实用, 所有的构建都倾向着材料肌理的密集, 为什么当代人如此着迷于夸饰, 我不知道, 也许是内心的一点缺憾感,也许只是流行的腔调, 在专业层面不得不宣示出来。
美院南山路的新大门当然是气象更大, 第一次走上大门框里的平台, 我觉得堪比帝王的加冕台, 或者是兵马俑, 或者是茂陵碑, 都不过如此。
一个变大了的杭州, 一个泰斗的美院, 加上砖石黄砂的味道, 又带着点烟火的炝鼻, 在清咧的风里搅拌着飞舞着。